年輕生物專員的生活——既除蟲又養蟲,蟲該怕他還是愛他?
- SARAH WU
- Oct 26, 20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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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pdated: Feb 10, 2024

他是養蜜蜂的農夫,也是兼職足球教練,偶爾會看看哲學書,嚮往俄國文化,聊起社會跟政治的看法頭頭是道,他是一名年輕的生物專員,叫韓政軒。
從台大昆蟲系到防治業
2019年政軒從臺大昆蟲系畢業,當年是因為想進台大農學院而進了昆蟲系,對他來而言,昆蟲系可以做實驗,偶爾跑去不同地方採集昆蟲,很有趣。大家的眼中,昆蟲系的學生都是昆蟲專家,他們會知道很多奇怪昆蟲的名字,但政軒回想起背昆蟲名字的大學時光就一臉痛苦的樣子,「有些昆蟲學名多是拉丁文」,早在考完試後就忘了。
很多昆蟲系的女生因為受不了終日與蟲為伍而轉系,昆蟲系是個陽盛陰衰的學系,病媒防治害蟲更是一個陽盛陰衰的行業,他現在工作的公司裡幾乎是男生,因為這工作很需要體力,還要每天面對老鼠、蟑螂。
政軒的位子放著一個塑膠罐子,裡面養著用來做實驗的德國蟑螂。「大隻的是美洲蟑螂,小隻的是德國蟑螂」,他說「美洲蟑螂食量太大養不起」。在工作上,他充滿好奇心與探究精神,一有時間就研究新方法。

生物專員的敏感與無奈
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就投身防治蟲害的行業,他坦言在畢業前不知道有害蟲防治這一個行業,只是在偶然的機會下接觸,這一做也就兩年多了。「做了這一行,讓我覺得的感官變得更敏感。」現在去餐廳吃飯時會特別留意某些地方、某些氣味。有一次他跟朋友去餐廳吃飯,聞到一股老鼠的味道,一拖開椅子,果然看到了一隻老鼠橫屍地上。向店經理反應後,經理招待他們餐點,可能是感謝他沒有張揚,也可能是感謝他防止了一場可能的災難。
現在的他對這些生物產生的氣味已經習慣了,也覺得餐廳裡有蟑螂是很自然的事,只是有些時候,他感到無力;他認為民眾對於蟲害治防與環境衛生的意識沒有很高,就算covid-19疫情出現,也沒有對環境特別要求。「因為預防病毒跟防治蟑螂、老鼠在他們想的不一樣,總是等事情發生了,衛生局來稽查,反正衛生局也不會做什麼特別的事情(輔導、訓練、或是處罰),就是罰錢跟不罰錢罷了。」通常一些比較大型、注意商譽的企業會比較關注,但大部分的店家並沒有很重視,「看到蟑螂就算了,最多是免單。」
害物防治工作的意義與成功感
要整個台灣社會提高環境衛生與蟲害防治的意識,似乎還有漫長的路,「政府法規上變動,如果法規有要求這個的話,才會有改變。」但這同樣會影響到很多弱勢店家的命運,牽扯出很多問題,談何容易。
雖然政軒認為行業很難推動民眾的防治的意識,但他認為這份工作在某些方面是有成就感的,因為能夠幫客戶解決頭痛的害物問題。「如果客戶本來狀況蠻糟,但後來確實照著我們的方法做,並解決問題的話,會覺得工作是有意義的。」他拒絕無聊而營營役役的生活,注重工作與生活的意義。
讓世界變好,就是活著的意義了。
後話:養蜜蜂的人
超成熟的政軒或許還沒想確定在這一行可以走多遠,但他有著養蜜蜂賣蜂蜜的夢想,現在的他在台北的某一座山上養著蜜蜂,一個星期去山上照顧蜜蜂兩三次。 兩隻手上都有被蜜蜂扎過的痕跡,「我餵牠們牠們還扎我。」說起蜜蜂他就眉飛色舞,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。「蜜蜂都很嬌,台北天氣不好,很容易死。」台北下雨的日子,蜜蜂不會出去採花粉,沒有食物就會餓死,而且一死就一整箱。
蜜蜂是集體生活的昆蟲,牠們是命運共同體,「其實蜜蜂的生活型態就是社會主義的模式」,嚮往俄國文化的政軒這樣說著。在昆蟲中讓他找到觀看世界的方法,或許就是他喜歡昆蟲的原因。如果人類用謙卑的心去對待昆蟲和萬物,會學到當中的哲學和智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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